时末听到她这句话,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她就知道裴序这样子的天之骄子突然找到她说什么要追求她,果然一开始就带着目的的。
“她就是一个贱人,全身上下透露出穷酸味的穷人,裴序你跟她在一起也不怕沾染上一身穷酸味!”安洛说话口不择言,而且说的话也是特别难听。
安洛的这些话就是把时末踩在脚下,企图用言语让时末感到羞愧。
“她就是一个收破烂养大的,你们两个人压根就不在一个层次的。”
“裴序,你醒醒吧。”
安洛喊着,她声音尖锐,说话难听的不行,一点儿都不像有钱人家培养出来的孩子。
没教养,没素质,没礼貌,这是时末从安洛身上看到的。
时末闭了闭双眼,只觉得耳边吵的不行。
跟个苍蝇一样,一直叫。
“你们是没见过她那收破烂的奶奶,去翻垃圾一点儿尊严的没有,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臭味,只要走的近一点都能闻到那股垃圾臭味。”
“真想不到江城这么繁华的一个城市,居然有这种人存在。”
安洛双眼通红,鼻尖泛红,她死死瞪着时末,身上穿着粉红色的蓬蓬裙再配上她的妆容。
涂着烂番茄色口红的嘴微微张开,她说出了让时末最最生气的话。
“你和你奶奶是最恶心,最恶臭的存在。”
“一群下贱的人。”
这两句话一出,四周都变得安静起来了。
裴序目光看向安洛,眼里全是杀意。
时末紧闭的双眼猛睁开随后站一起身,一把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裴序,快步来到安洛面前。
抬起手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安洛脸上,这一巴掌很用力,打的特别响。
安洛被这一巴掌直接打倒在地上,嘴角都被打破了。
站在不远处看着的两人看到这一幕,立马就冲过来想要护着安洛。
但时末已经气头上了,她坐在安洛身上握紧拳头一拳接着一拳锤在她脸上。
拳头打的不够解气,时末直接抓着她的头发狠狠砸在地上。
时末砸的很用力,三四次后安洛后脑勺直接破了,流血也慢慢的涌出来。
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全是狠厉,在姜砚宁的手快要碰到她时,时末大喊一声:“裴序!”
她微微转头,红着眼发狠的看着他说:“今天你要是让他们碰我一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会弄死你们。”
时末说的是你们,她从没有把裴序和他们三人剥离开来。
话说完,时末也不管,继续抓着安洛头发往地上砸。
姜砚宁见她这发狠的样子,手一瞬间停在了原地。
就停下来的这一瞬间就被裴序抓住他的手腕,直接给姜砚宁来了个过肩摔。
姜砚宁:!
旁边的沈知意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震惊。
他把目光落在了时末身上,曾经那个说话都特别腼腆,被人调侃两句都会脸红的女生今天居然会打人。
不仅如此,更让沈知意震惊的还是裴序。
他居然站在时末那一边!
“裴序!”姜砚宁懵了一瞬间然后大喊一声,“你居然帮一个外人!”
“你没看到安洛正在被打吗?”
他们四人的友谊,裴序不要了吗?
“你要为了时末那个穷鬼不要我们这段友谊了吗?”姜砚宁挣扎的要起来,可被裴序死死压着。
他看向不远处正在被时末揍的安洛,姜砚宁特别着急的质问,
“友谊?”裴序念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好笑,他语气里全是淡漠,“你们有把我当成朋友吗?”
沈知意听到这话心脏一痛,他这是记恨着他们三人策划打断时末腿这件事情吗?
还是记恨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去羞辱时末?
“你要是真把我当朋友就不会那样子对她。”裴序说完站起身站在时末旁边,他高高的身子站在那里就像时末的守护神一样。
姜砚宁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还在被打的安洛心疼的不行。
“像你这种人,也就是投胎好一点罢了,站在父辈的肩膀上就觉得自己能藐视任何一个人?”
“你吃的饭、菜,住的房子,穿的衣服也都是工人做的。”
“你这么瞧不起农民工,有本事你就别用他们创造出来的劳动成果啊。”
“你们这种富家子弟有几个钱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
时末停下手头的动作,看着有些半死不活的安洛脸上露出不屑。
从她身上起来,时末狠厉的目光看向在场的众人。
“我奶奶之所以死,我之所以见不到她最后一面,全都是你们害的。别以为你们三个有多无辜,戏弄我的把戏你们可没少参与。”
“一群杀人犯!”
时末这些话落入他们几人耳边,裴序心头一颤,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抓紧。
看着这样子的时末,眼里全是心疼。
他们一开始就错了……
沈知意皱眉,依旧没有说话。
唯有姜砚宁他在那里嚷嚷着:“你在那里乱说什么,你奶奶是她自己出车祸死的,而且我们也赔了钱了是你不要,又我们拦着你不让你去见人最后一面!”
时末目光落在他身上,随后淡淡开口问:“那时候是谁跑去刺激我奶奶的,又是谁在我要赶回去的时候一直拉着我要我喝酒,还说不喝就是不给你们面子的?”
“我是怎么离开那间包厢的,你们都没有记忆了?”
姜砚宁听完她这番话,脸一下子就变了。
是他们。
“一群刽子手穿上衣服,说着礼貌的话了就觉得自己做的事没有任何错误。”
时末本来想把这些记忆压下来的,但安洛非要在她面前挑起来。
那她又何必给他们脸?
五年前,她还是大学生。
在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时,时末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也有意躲着这群人,可年轻的时末躲不开而且脸皮薄,被这群人架起来后不知道怎么下台。
今天这个局面要是放在五年前,时末早已经红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时末。
“我——”姜砚宁还想反驳,可看到时末的脸又想到了五年前那个雨夜。
时末全身湿漉漉的站在太平间里,看着她奶奶在那里一字一顿说他们是杀人凶手一样。
躺在旁边半死不活的安洛这时艰难的爬起来,她看着时末恶狠狠的说:“一个贱人,死了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