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苏醒(1 / 1)

一群穿着庄重神圣的祭祀服的人围着中间一个高台跳着怪异的舞蹈,四周火把架得很高很高。

而在高台之上,几个戴着兜帽的人围着一个十字架。

十字架上,一个头发披散垂着脑袋的女人,被束缚在上面。

她的肩膀手腕脚腕不是被捆绑在十字架上,而是被长长的钉子生生的穿透钉在上面,鲜血顺着她的伤口流淌出来滴在地面上,汇成了一汪,又顺着脚下的纹路缓慢的蔓延开来。

而就在这时,其中一人走到了她的面前,他抬起手,露出了手中泛着寒光的尖刀。

又有人上来将她身上的衣服扯开,尖刀毫不犹豫的扎入了她的心口。

“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将姜芜从昏迷中唤醒,她本能的挣扎,但钉子将她钉得非常紧,她一动只会让疼痛更加剧烈,鲜血流淌的更加肆无忌惮。

姜芜一张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她发出凄厉的哀嚎惨叫。

但这样的痛苦并没有能阻止施暴者的行动。

身前的人握刀的手非常稳,对耳边的惨叫充耳不闻,生生剥开了姜芜的心口,直到看到了胸口跳动的鲜红心脏。

顿时,四周的欢呼声更加的热烈,围着姜芜的人的眼中都露出了兴奋狂热的光芒。

“为……什么?”

姜芜艰难的问道,她到现在都满心茫然。

为什么呢?一直和善的族人突然一夕之间就变了?她毫无准备,也想不明白。

“阿芜——”

“以一个人的死亡换取全族的兴荣昌盛,这是非常划算的。”

“阿芜,你的牺牲所有人都会记得,即使你死了,你也会永远活在全族的人心中,全族的人都会感激你,感激你的牺牲,感激你做出的奉献。”

身旁传来声音,往日熟悉的声音,此时其中蕴含着的狂热向往,让姜芜感到陌生,更多却是茫然与可笑。

“阿芜,你存在的价值就是这里,我们养育你至今,就是为了今天,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姜芜感觉到剧痛席卷了全身,她无法思考,本能让她挣扎,但越挣扎越疼,越疼就挣扎的越厉害,如此恶性循环,也阻止不了眼前的暴行。

“阿芜,别怕,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不会伤害你的。”

话是这么说,但那飞溅在脸上的鲜血,手上身上都都是姜芜的血,就像一个魔鬼的低语。

伴随着话音落下,又是一刀扎进去。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姜芜以为自己会痛晕过去,但没有,她甚至还清醒的看到了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被挖了出来,被他们宛如珍宝一般的捧在手中。

但这场酷刑显然还没有结束。

紧接着又是一个人上前,对方抬起手,手中黑色的长钉泛着可怕的凶光。

姜芜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却被人用力的粗暴的抓着头发拽起来。

她看着近在支持的长钉,涣散的眼瞳缩了缩。

“阿芜,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为了族人牺牲真的辛苦你了。但……即便你是个好孩子,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些惯会蛊惑人心的东西,骗你欺你,让你对族人逐渐生分远离呢?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还是不稳妥,不如完全掌控在族人的手中更加的安全。”

“所以,为了阻止这种自相残杀的悲剧发生,我们会封住你的魂魄在这具肉身中,你就永生永世的镇在族中,你会愿意看着保佑着族中繁荣的。”

“阿芜,我们将你抚养长大,是族人将你养大成人,你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你是愿意的,对吗?”

姜芜说不出话来,她最后的意识是感觉到彻骨的灵魂都感到震颤的剧痛从额头眉心传来,仿佛整个灵魂都烧灼起来一般的痛苦,她发不出声音,但她的灵魂在嘶吼哀嚎。

那一刻,不甘,怨恨使她那双向来泛着温柔光芒的琥珀色的眼瞳瞬间化为猩红,充斥着浓郁的怨恨与杀意。

她不甘心,她不能接受……

这些伪善族人欺她,骗她,杀她,甚至到最后还不忘利用她。

她不甘心如此结果,她无法接受这种结局。

凭什么!

为什么?

……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还没死,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在杀人,你们这是在犯法……”

姜芜的苏醒是在一阵乱糟糟的奇怪声音中。

她一睁眼看到的一群穿着朴素……破旧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围着一个敞开着的棺材,而发出尖叫声的是被几个人架着的女孩。

姜芜刚苏醒,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对眼前的这一幕还没有反应过来。

说起来,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在这里?

她还没有来得及想自己的事情,就被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殉葬?”

姜芜眉头微皱。

这种恶臭的习俗竟然还存在着。

姜芜面无表情,唤醒她的人……

她的视线落在了涕泗横流的女孩身上,挺狼狈的,也看的出来很不情愿。

这也正常,谁活的好好的愿意去死呢?

文雅岚惊恐的望着眼前这口漆黑的棺材,她用力的挣扎着,却被身旁的几个男人架住了胳膊,饿了好些天的身体虚弱的根本提起不多少的力气。

但强烈的恨意和求生欲,让她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

哪怕明知道是无用功,是徒劳。

她不想死,她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种鬼地方。

如果她死在这种山沟沟里,她的父母永远也不会找到她,也永远不知道她遭受了什么。

而且她还这么年轻,她的父母辛辛苦苦的养育她,她不该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更不应该没有一点警惕心,来到千里之外的山坳中。

他们只有她一个女儿,如果她死的不明不白,死的这般……可笑荒谬,她的父母知道了,该怎么承受的了?

可是……她还能回去吗?

文雅岚惊恐的看着躺在棺材中可怕的尸体。

她杀了人!

这个躺在棺材中的男人,就是她杀的。

杀人是要坐牢的,可……可她也是为了自保,她被骗到这里,差点被强暴了,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而已。

可……她终究还是杀了人。

她即便从这里离开了,她的未来已经毁了。

可是……她不能认命,她不能就这么屈服了,即便出去要坐牢,即便要付出代价,她至少还活着,她得活着。

但不管文雅岚怎么挣扎,怎么的心怀怨恨不甘与恐惧,她无法反抗接下来将会被活埋到一个死人棺材中的结局。

“你是我们家买来的媳妇儿,你不好好的跟着我儿,竟然还杀了他。你是我儿子的老婆,既然已经嫁给了他,活着的时候不能给他传宗接代生儿育女,死了我也要让你们绑在一起。”

跛脚老汉赤红着眼眶望着棺材中的儿子,他就这么一个独苗苗,指望着弄个女人回家来传宗接代的,哪知道竟然还赔上了命。

死人的娘趴在棺材前哭天怆地,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当听到自家男人的话后,妇人猛地扭头,扑上来抓着文雅岚的头发,又打又骂。

文雅岚本身就虚弱,又被人架着,根本无法反抗,被妇人打得直接的眼前发黑冒金光。

“行了,大柱他娘,再打下去你儿子得嫌弃了,赶紧送她下去,省的你家大柱在底下想的很。”

“就是啊,封了棺就当成亲了,他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的,你家大柱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儿,一定会很高兴的。”

文雅岚被猛地推到了棺材中,重重的摔在了死人的身上。

顿时扑鼻而来的一股腐臭味,让文雅岚头晕目眩。

她本能的抬起头,却对上那张可怕可怖的死人青色狰狞的脸。

他的眼睛还没有闭上,死死的瞪着她,他们似是在对视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

文雅岚惊恐的尖叫想要爬起来,手都已经扒在了棺材口上了。

“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种地方,放我……啊啊啊……”

外面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几次将她的手扒拉下去,求生的本能让她再次的抓住了边缘。

“直接盖上,手断了就断了,别耽误时间,误了时间责任谁来担?”

说这话的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他抽着烟枪,吞云吐雾,对眼前的这一幕似乎习以为常,脸上的神情挂着虚伪的伤心和无奈。

沉重的棺材盖猛地合上,文雅岚的凄厉叫声从棺材中传出来,听的人头皮发麻。

但在场参与其中的人,没有人觉得有不对的地方,都非常镇定的钉上钉子,无视那扒在棺身与棺盖中间血淋淋的手指。

紧接着一层层的土铺在了上面,很快棺木就被封的严严实实,而这个地方也多了一个垒高的坟头。

姜芜并没有阻止这场残忍的暴行,自始至终她的表情都非常的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十指连心,应该很疼吧。”姜芜喃喃低语,接着她抬手放在胸口:“就不知道比起剜心,哪个更疼呢?”

姜芜的手覆在心口的位置,接着又疑惑的歪了歪头,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记得她好像被人将心给剖开了。

被剜心时,那彻骨的疼痛,哪怕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姜芜坐在一个坟头上,她穿着鲜红的嫁衣,很华丽很精致的衣服,仿佛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她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

她也搞不懂,她都没成亲,哪来的嫁衣,又嫁给谁?谁敢要呢?

比起她……眼前这个女人反而更加适合嫁衣了。

成亲嘛,总得喜庆一点,披麻戴孝就把人往棺材中塞,这样多不合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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